朋友说，中国系统性煽动针对某些国族的仇恨，容易走上种族灭绝的道路。我说，毛时代，中国人就自己灭绝过自己，那些参与者和他们的孩子都还活蹦乱跳的，没有什么像样的反思，换个对象重复一次，不难想象。中国那种意识形态和历史传统野蛮一面可能哪天就大爆发出来，现在是零星爆，但随时可能就成了爆米花态势。中国最富裕的宝藏就是仇恨。

川普赢2016大选有多种原因：大量中间和民主党选民不喜欢希拉里、很多老年和教会选民不接受女总统、有些选民不愿看布什和克林顿两家轮流坐庄、八年黑人总统期间白人至上主义反弹，底层白人生活水平停滞甚至下降酝酿的愤懑...希拉里得票数跟奥巴马相当，川普得票远高于罗姆尼。双方选民的投票率是关键。

有正常理性的人很难从政治观点的角度理解一些中文川粉对加锦丽、奥巴马和拜登的怨毒。每个人都有恶毒的潜能，但正常人一般出于跟人有私仇才会施放恶毒。贺锦丽、奥巴马、拜登跟那些神州才俊没有什么私人交往，只是政客，既没动他们的爹妈妻小，也没有碰他们的男女朋友，何以让他们恶毒的闸门洞开？

有才俊来反驳，说这个调查有偏见。这里不争论，只拉黑。如果有才俊觉得自己比“美国政治学协会”的那些人更了解美国历史和政治，更没有偏见，这种自信是在浪费所有跟他们有交集的人的呼吸。时间是一个人在尘世能拥有的最宝贵财富，保守好这笔财富，不让杠精随便偷走，是上社交媒体的第一原则。

世界上已经没有几个随意让出版社总编消失的国家。其他不论，只是从这个角度看，天朝的政治文明程度离世界平均线还有多远。但愿他早日获得自由。 《消失的台湾出版社总编辑》 @WOMEN4China t.co/gcPbqO10r3

中文世界的台面太低，在很多事情上，比美国社会的地板还低，所以像种族主义、性别歧视这类在美国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在中文世界都能大行其道。看一些中文知识分子的言行，就是些拿了学位了董志民。今年初，听一位在美国很有成就的中文女性说：“董志民就是很多中国人的代表”。当时还觉得有点过了，但从贺锦丽参选后大把中文男男女女的言行表露的烂污心思看，那句话说的真准。

今年，美国政治学协会在会员中做民调，给美国历史上各位总统政绩打分。前10名分别是：1.林肯、2.小罗斯福、3.华盛顿、4.老罗斯福、5.杰弗逊、6.杜鲁门、7.奥巴马、8.艾森豪威尔、9.林登·约翰逊、10.肯尼迪；克林顿排第12，拜登排第14，川普排第45垫底。克林顿和奥巴马在美国专家和选民中是比较受欢迎的总统，但在中文世界却是另一番景象。 克林顿政府控制预算的能力没有其他总统可以相比，奥巴马在当时的条件下解决了上千万美国人的健保问题。退休前就职于FoxNews的右派评论家Bill O'Reilly前天讲，他做记者期间经历过好几位总统，奥巴马是近几任中最勤勤恳恳的一位，也是真为大批美国人做过实事的一位。他说，他不同意奥巴马的很多政策，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奥巴马作总统的正面看法。 为什么很多教育程度低的白人和很多中文人士，甚至很多中文知识分子，怨恨奥巴马，不了解历史可能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内心隐藏的种族主义。对很多中文人士来讲，就是中国社会主义特色的种族主义。这种东西在美国社会上不了台面，但中文世界的台面好象要低得多。问题是：他们也是有色人，有些在美国的还用着奥巴马医保，生活拮据一点的还用着民主党立法的Medicaid。

今年，美国政治学协会在会员中做民调，给美国历史上各位总统打分。前10名分别是：1.林肯、2.小罗斯福、3.华盛顿、4.老罗斯福、5.杰弗逊、6.杜鲁门、7.奥巴马、8.艾森豪威尔、9.林登·约翰逊、10.肯尼迪；克林顿排第12，拜登排第14，川普排第15垫底。克林顿和奥巴马在美国专家和选民中是比较受欢迎的总统，但在中文世界却是另一番景象。 克林顿政府控制预算的能力没有其他总统可以相比，奥巴马在当时的条件下解决了上千万美国人的健保问题。退休前就职于FoxNews的右派评论家Bill O'Reilly前天讲，他做记者期间经历过好几位总统，奥巴马是近几任中最勤勤恳恳的一位，也是真为大批美国人做过实事的一位。他说，他不同意奥巴马的很多政策，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奥巴马作总统的下面看法。 为什么很多教育程度低的白人和很多中国人，甚至很多中国知识分子，怨恨奥巴马，不了解历史可能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种族主义。对很多中国人来讲，就是中国社会主义特色的种族主义。这种东西在美国社会上不了台面，但中文世界的台面好象要低得多。

【美国历史-政治科普文：反移民是不良政客忽悠选民的老戏本】川普这伙人打着反“非法移民”的旗号煽动对移民的怨恨，在美国历史上出现过好几波，都是不良政客演出的老戏本。1840年代，来自爱尔兰的移民曾达到美国人口的10%，反爱尔兰移民情绪高涨，因为爱尔兰移民信奉天主教，反天主教随之成为全国性运动。天主教徒在一些行业受到排斥。 以美国最高法院为例。早在1836年，天主教徒罗杰·泰内就被任命为最高法院大法官，但爱尔兰移民涌入刺激起反天主教潮流后的近60年中，没有一位天主教徒被任命为最高法院法官。直到1920年代，三K党仍然能在全国范围内掀起反天主教运动。 1890年代，移民曾经占到美国人口的14.8%，后来美国历史上移民占人口的比重从来没有打破那时的纪录，包括亨廷顿提出拉丁裔移民威胁论的年代，移民只占美国人口的11.2%。1896年，弗朗西斯·沃尔克在《大西洋》月刊发文称：“大量东欧和南欧的无知、粗蛮农民汹涌而来，降低了美国公民的质量。”更糟糕的是，移民中有成百上千的“聋哑、弱智、瞎子、傻瓜、疯子、叫花子、罪犯”。 在沃尔克看来，非盎格鲁撒克逊人口不适合美国的公民自治和民主选举制度，如果他们人数越来越多，将会毁掉美国的价值观和制度设计。这些年，川普这伙人都是这调调。 类似的遭遇也发生在犹太人身上。再以最高法院为例。1916年，当路易斯·布兰戴斯（Louis Brandeis）被提名为最高法院法官时，遭到美国律师协会、美国前总统威廉·塔夫特（William Taft）、众多联邦法院法官以及数十名参议员反对。反对的主要理由之一：他是犹太人。布兰戴斯法官被任命后，有最高法院法官拒绝跟他出席公开活动，说不想身边有个犹太佬。 历史上，无论是爱尔兰人、意大利人，还是犹太人，融入美国社会都经历了漫长的过程——50年左右被美国社会实质性接受，一个世纪左右才完全融入，不再被视为非我族类。在融入美国社会的同时，这几个移民群体也改变了美国社会。

【美国政治科普文：反移民是不良政客忽悠选民的老戏本】川普这伙人打着反“非法移民”的旗号煽动对移民的怨恨，在美国历史上出现过好几波，都是不良政客演出的老戏本。1840年代，来自爱尔兰的移民曾达到美国人口的10%，反爱尔兰移民情绪高涨，因为爱尔兰移民信奉天主教，反天主教随之成为全国性运动。天主教徒在一些行业受到排斥。 以美国最高法院为例。早在1836年，天主教徒罗杰·泰内就被任命为最高法院大法官，但爱尔兰移民涌入刺激起反天主教潮流后的近60年中，没有一位天主教徒被任命为最高法院法官。直到1920年代，三K党仍然能在全国范围内掀起反天主教运动。 1890年代，移民曾经占到美国人口的14.8%，后来美国历史上移民占人口的比重从来没有打破那时的纪录，包括亨廷顿提出拉丁裔移民威胁论的年代，移民只占美国人口的11.2%。1896年，弗朗西斯·沃尔克在《大西洋》月刊发文称：“大量东欧和南欧的无知、粗蛮农民汹涌而来，降低了美国公民的质量。”更糟糕的是，移民中有成百上千的“聋哑、弱智、瞎子、傻瓜、疯子、叫花子、罪犯”。 在沃尔克看来，非盎格鲁撒克逊人口不适合美国的公民自治和民主选举制度，如果他们人数越来越多，将会毁掉美国的价值观和制度设计。这些年，川普这伙人都是这调调。 类似的遭遇也发生在犹太人身上。再以最高法院为例。1916年，当路易斯·布兰戴斯（Louis Brandeis）被提名为最高法院法官时，遭到美国律师协会、美国前总统威廉·塔夫特（William Taft）、众多联邦法院法官以及数十名参议员反对。反对的主要理由之一：他是犹太人。布兰戴斯法官被任命后，有最高法院法官拒绝跟他出席公开活动，说不想身边有个犹太佬。 历史上，无论是爱尔兰人、意大利人，还是犹太人，融入美国社会都经历了漫长的过程——50年左右被美国社会实质性接受，一个世纪左右才完全融入，不再被视为非我族类。在融入美国社会的同时，这几个移民群体也改变了美国社会。

为什么喜欢Anthony Bourdain？加拿大广播公司女主持Wendy Mesley告诉Bourdain：“我遇到的每个男人都想成为你。”这可能是对男人的最高恭维了，但也是事实。如果一个男人不想成为Bourdain，走遍世界、阅遍四海风情、尝尽天下美食，是不是有点白活了？大部分人做不成Bourdain，但多少有些想做的心思吧。 多年前的圣诞节，来美国工作后的第一位助理送了我一本Bourdain的 《A Cook's Tour》。曾有一天，在书架上又看到这本小书，顿感浮云流水。而今，人都不在了。那年夏天在北京，一個周五的夜晚，从老友家喝酒回旅馆，看到Anthony Bourdain在法国乡下一家叫Le Chambard的旅馆自杀的消息。一个44岁还付不起房租，艺术生涯仅辉煌17年的人，像闪电划过夜空。他的斯文和粗犷都是本色，非勉强表演出来。他从饭店洗碗工做到顶级厨师，又成为娱乐明星，不用装模作样，本色面对观众，就有无穷魅力。 少年反叛可能对塑造Bourdain成年后独立人格影响甚大。他跟父母去法国，专门点生蚝等令父母恶心的食物。没有这种反叛，可能也不会有成年后开放的心灵和公开蔑视偏见的道德勇气。如果一个人从少年到青年一直做父母的好孩子、老师的好学生的人，不知道他成年后如何自主自立，保持开放的心灵。 Bourdain虽是性情中人，言行不落俗套，但成名后也碍于世俗，在表达自己真实的精神世界时，常常欲言又止。 一直记得他一句话：“Respect the people you work with who work hard, shut up and learn, and be prepared to accept that you might well be the stupidest person in the room." 大意是说，尊重你身边辛勤工作的人，闭上嘴好好学，你自己觉着聪明，但可能是同事中最蠢的那位。 他有一集走访巴斯克的节目，讲到美食之都San Sebastian时说，即便此地的差餐馆都好的很，不愧是米其林餐馆密度最高的城市。那是《Parts Unknown》中相当有韵味的一集，印象深刻。其中，一位74岁的顶级巴斯克厨师坐在自己的餐馆说烹调：”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烹调很美，这是最重要的...我一直认为，如果你没有创造力，就跟死人差不多了。” 节目中，Bourdain看上去还算快乐，跟老厨师有十五年的交情，说他父亲死的早，这些年每次来巴斯克，老厨师都像父亲一样照料他，内心很是感激, 语气却有些伤感。那时候，离Bourdain在几百英里之外克塞尔斯堡的小旅店自杀还有不到两年时间。他其实只比那位老厨师小14岁。 Bourdain对人对世界的感受出奇地敏锐。2014年，他去俄国做了一期节目。有人问他怎么看普京，Bourdain说，“他像川普，但比川普矮。”那时候川普还没参加2016年的总统选举。 像很多天才一样，Bourdain是个悲剧性人物。结束生命前两年，他说：“我应当20来岁就死。但40多才事业有成，50多才当爸爸。感觉就像开着一辆偷来的车——一辆名车，边开边不停看后视镜，生怕看到警灯。但总算平安无事。” 我等可能无法完全体会有他经历的精神世界。但看他的文字和节目总不知不觉产生共鸣。 谈到成功与失败，Bourdain曾经说，他有时候制作一些节目，全是行业套话，钱是能挣到，但无法忍受那种平庸，就半途而废了，外人看是失败，但他内心高兴自己的那种失败。一个人的灵魂必须足够真诚、内心足够强大，才会为自己在世人和同行眼中的失败而高兴。这可能是Bourdain吸引人的一个原因吧。

有段时间没来社区健身房了。外面实在太热，跑进来凉快一下，喝点冰水。有点小惊喜，墙上的电视不再像以前那样全是FoxNews，现在改成了Khou 11，CBS的地方台，开着字幕，没有声音，喇叭放的是乡村音乐。这个县上次70%+的票投给了川普，街上仍然是川普的竞选牌子。但一些细微处貌似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从那才俊的言行看，就是个精神董志民，只是运气比董志民好点而已。朱晦翁说，讲话开口见心，中国的董志民们都是开口见垃圾。他们心里只有垃圾。希拉里当国务卿的时候，可怜他的处境，把他从党国救出来，外界希望他有出息，可惜应了孔子那句话“粪土之墙不可圬”，董志民本色不改。

一个美国政治小常识：听政客讲话，不能只听他们嘴里发出来的音节，要了解他们想说什么，他们想让那些话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不少中文才俊学历也不低，做题也不少，book-smart没有问题，但一遇到现实政治问题就晕菜，就像美国老百姓说的，变成total idiot。政治属于practical intelligence，需要street-smart技能，在这个领域，pure egghead = pure shithead。

都到这地步了，还有神州才俊说川普不是说他们，而是说“非法移民”。川普当然比他们聪明，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所有移民都是畜生，但川普知道他那些话的社会效果。看这些听话只能听到音节的才俊给人指明方向，禁不住想起得州老乡那句大俗话：“Bless your heart, shithead!”

川普讲话：“民主党说请不要把移民说成畜生。我说，不，他们不是人，他们就是畜生。” 川普的现任太太就是个移民，万斯太太的父母都是移民，按照这对活宝的语言，他们专找畜生结婚。这种人渣能成为美国主要党派的总统候选人，是这个国家的耻辱。美国的中文川粉大都是第一代移民，在川普的语言世界，属于妥妥的畜生。

亚利桑那荒漠的月亮。骑车途径亚利桑那，在荒漠宿营。黎明从帐篷出来，一轮杏黄的满月挂在天空。

前年春天，从加州太平洋海边出发，骑行穿越美国，4000来公里在后，进入佛罗里达——那次行程的第八个州，在加油站小卖部遇到一位卖炸鸡的黑人大嫂，她不动声色做的一件事让我感受到故乡的亲情和温暖。故乡不是一个命中注定的地方。经历了多年漂泊，哪里常有陌生人的善意、鼓励和爱心，哪里就有故乡的感觉。人生只要有寻求，就免不了有迷失的时段。迷途中，偶遇的陌生人的善意就像一缕照射进幽暗森林的阳光，让人看到希望，给人信心和走下去的勇气。 长途骑手可能是小毛病最少的一群人， 一路上男男女女共用几乎所有的设施，包括厕所、浴室，一起打地铺，找树丛方便——在沙漠中，找棵灌木丛都是奢侈……大自然和运动会让人改掉家居生活养成的一些小毛病，让心灵更开放、身心更爽朗。骑到终点的35名骑手，各有来历，加上支援人员，40来号人，日日夜夜一起吃住、一起运动，像一只队伍，几千公里下来，相互之间建立了难以割舍的感情纽带。 路上宿营时，每人一架帐篷，但住旅馆时，一般是两人一间，骑行组织者尽量每次安排不同队友做同屋，以便大家相互了解。进入佛罗里达前，队伍在墨西哥湾的道芬岛休整一天，住在一处面朝大海的房子。同屋队友艾伦是纽约州人，做了一辈子制造业，40岁结婚，60岁退休，没有孩子，逍遥自在。他睡觉会轻微打呼噜，早晨醒来先道歉。早餐后，他不声不响把我换下来的衣服都拿去洗了。午餐前，他把烘干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回我床上。我道谢后，他又补充说，骑行坎肩上面有反光材料，他用手洗的，不能烘干，挂在了浴室。 我们的目的地是大西洋边的圣奥古斯丁镇。弗罗里达的公路平坦而洁净，宽阔的路肩外开满鹅黄色野花，两旁是成熟的麦田和牛马悠闲吃草的牧场。每天都会遇到公路边干活的保洁工人，几乎都是黑人。他们三五成群，把塑料瓶和纸盒等捡起来，装进垃圾袋。我们经过时，他们停下工作，向骑行队伍挥手。有些路段正在拓宽，筑路工人各种肤色都有，有时队伍骑过，他们站在路上竖起大拇指加油。最热情的一位筑路大叔，不断冲我们高喊：“圣奥古斯丁！圣奥古斯丁！圣奥古斯丁！” 圣奥古斯丁越来越近了。那天中午，饥肠辘辘，在一家壳牌加油站停下买午餐。小卖部有个卖炸鸡的柜台，柜台后的黑人大嫂问：“你这是从哪里骑过来？”我说：“加州圣地亚哥。”她说：“加州可是远着呢，这一路肯定不容易，要有很强的心力(mind)。”黑人大嫂讲心力，让我想到路上受伤后一直坚持的琳和小约翰。每个人的心力比体力有着更大的潜能。对于大部分长途骑手来讲，上路后可能首先经受考验的不是体力，而是心力。 一路上也听队友几次讲到心力。在得克萨斯西部时，马克说摔跤是一种心力活动，不只是比肌肉，更重要的是比心力。回忆做教练的时光，他充满自豪，说眼看着学摔跤改变了很多年轻人的一生，让年轻人学会了耐心、勇敢、守规矩、助人等品质。其实，任何运动都是对人身心的双重历炼。 一位顾客过来，黑人大嫂开始招待客人。我回头看见身后柜台上摆着两个罐子，上面写着“煮花生”。红色罐子是卡津风味，绿色罐子是原味。自己盛了一杯原味煮花生，回到炸鸡柜台点了两只炸鸡腿。黑人大嫂把两只炸鸡腿放进纸盒，又放上一块面包，然后从刚出锅的一堆炸鸡腿中翻出一块鸡胸，一并放进纸盒。她拿出一个白纸包，用笔在上面写——我想，可能是写价格吧。写完，她把乘炸鸡的纸盒装进纸包，递给我，说：“要吃饱哦。”我道谢，又听她说：“骑行快乐！”到门口结账时，才发现她在纸包上写的文字：“Keep pushing, stay safe, $1:00”（“坚持下去，保持安全，1 美元”），后面画了一颗心。 从小卖部出来，队伍的支援车辆停在路边，梅根趴在乘客座上睡觉，谢丽在阳伞下看手机。跟谢丽说起炸鸡大嫂的事，她用手机给装炸鸡的袋子拍照，说这太暖心了。我匆匆吃完，继续赶路，临行前把身上的零钱留给谢丽，托她转交给炸鸡的黑人大嫂，感谢她的爱心、鼓励和善意。 那晚住在特拉哈西的旅馆，第二天是洗衣日，晚餐前找出件干净上衣，是几年前在弗洛伦萨但丁故居买的一件T恤，上面印着《神曲·地狱篇》的开篇前半句：“Nel mezzo del cammin di nostra vita”大意是“在人生旅程的中途”。省略的后半句是“mi ritrovai per una selva oscura, ché la diritta via era smarrita”——大意是说“我迷失在一座幽暗的森林，找不到前行的路”。那是13世纪末、14世纪初，现代文明曙光初现的岁月。但丁被故土弗洛伦萨驱逐，后半生流落异邦，直至离世，葬于拉维纳。弗洛伦萨在后世为他建墓立碑，至今徒有其名，但丁的遗骨永远留在了异邦。 故乡不是一个命中注定的地方。经历了多年漂泊，哪里常有陌生人的善意、鼓励和爱心，哪里就有故乡的感觉。人生只要有寻求，就免不了有迷失的时段，像但丁说的发现自己身处“幽暗的森林”。迷途中，偶遇的陌生人的善意就像一缕照射进幽暗森林的阳光，让人看到希望，给人信心和走下去的勇气。

学校毕业，走上社会，第一件事就是先要长见识，补学校没教过的人生必修课，抛弃学校教育打造的tunnel vision（隧道眼——一种心理学现象，不要问是什么，自己去Google）。可惜，不少人不去补这一课，都快退休了，还在那里叨念“理科生如何”“文科生如何”。长点出息哈？一个人头脑清楚不清楚跟中国大学教的那些玩意儿关系不大，甚至跟美国大学教的那些玩意儿也没有直接关系。曾做过Youtube总裁的Susan Wojcicki本科是学历史的，Whole Foods前总裁John Mackey本科是学宗教哲学的，Amazon现总裁Andy Jassy本科是学政治学的，Walmart总裁Doug McMillon本科是学商业管理的，United Health总裁Andrew Witty本科是学经济学的.......从学校出来，先抛弃学校教的“隧道眼”视野，才会有出息。

年轻时读林肯传记，讲到内战期间，南北无数将士在前线牺牲，林肯有时候躲在角落哭泣。那时候并不完全读得懂。后来在北京写了一本小书，已经忘记了具体内容，但记得其中写道林肯在内战时的挣扎，经常处于被巨大的道德和政治黑洞吞噬的边缘，就象他的国务卿Seward说的那样：这个国家总是有刚好够用的德性拯救共和；有时候一点多余的都没有。 前些年看电影《林肯》，重温他经历的挣扎，处处是人性的光。

表达不同意的三种方式：1. respectfully disagree, 这表明是成熟的democracy和有德性的政客/人民；2. disrespectfully disagree, 这表明是不成熟的democracy或德性低的政客/人民；3. violently disagree, 这表明是反民主的野蛮世界的政客和人民，就是那些周期性出个伟大领袖把他们装进笼子的政客和人民。在天朝这种政治现代文明化反复难产的时空，大部分体制拥趸和体制反贼能理解的是后两种，这种大环境小环境是中文川粉的孵化器。

《难忘的启蒙老师》【他说：“你们成年了，要知道中学时代接受的很多知识是不可靠的，现在要用自己的头脑思考，去伪存真。”】那年，我高中毕业，勉强算没有落榜，被分配到教师进修学校学习，结业去中学当语文老师。除了我们一个班应届生外，其他学员都是脱产培训的民办教师。学校只有一栋旧楼，教学、办公、行政和党务都在里面。 那座简陋的学校有位了不起的老师——徐北文先生。他教古代文学，来上第一课，满头梳理整齐的灰发，穿着褐色西装，打着领带，是八十年代初少见的装束。他在讲桌后坐下，点上一支烟，看看我们，然后站起来，拿一根粉笔在黑板上淡淡地写下：“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 写完，他转身面对我们，用乡土气浓郁的济南话说，这不是通行的断句，但有助于理解本意。他好象看透了我们这些准落榜生的心思，用《孟子》的话勉励我们自信自强。他又说，“你们成年了，要知道中学时代接受的很多知识是不可靠的，现在要用自己的头脑思考，去伪存真。” 徐先生讲华夏先民的歌谣，那是中国文学的源头。当时，教科书采用来自苏俄的“文艺起源于劳动”说，文学理论课老师照本宣科。徐先生不赞同这种理论，认为正好相反，文学起源于休闲，至少是劳动之余的产物。我们充满好奇，也充满不解，心中隐隐掠过一丝叛逆的欣喜和惊恐。 徐先生不讲《楚辞》，让一位大学刚毕业的助教代劳，他坐在讲台边的椅子上跟我们一起听。有次课下，我鼓足勇气问他屈原的事。记得他说，历史上可能有过这个人，也可能是汉儒虚构出来的人物，在先秦典籍中看不到记载的痕迹。从他那里，我第一次听到了胡适“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说法：如果没有证据，最好存疑。 第二学期是魏晋文学。徐先生说，要理解传统文人的精神世界和行为方式，一定要熟读《世说新语》。他讲嵇康、阮籍的诗文，也讲他们的命运。多年以后，我读到先生的《祭妹文》，了解了他更多的身世遭遇，方才领悟他在魏晋名士和作品中所寄托的悲情。他人生的黄金时段在冤抑和羞辱中度过。 1955年，他被划为“胡风分子”，隔离审查八个月；1958年，他被划为“右派”，下放林场劳动；文革中，他又被揪斗游街，关入牛棚。《祭妹文》作于1963年，正值反右跟文革两场风暴的混沌间隙，他忆及幼年读相共、肩相随的妹妹徐北玉，悲歌当泣。 徐先生是家族中的独子，小时候集祖父母宠爱于一身，比他小一岁的妹妹倍受冷落。虽然妹妹成绩比他好得多，但师长亲朋却在家长面前只夸奖他如何聪明好学。1937年秋，小学毕业升初中，2000名学生应考，只录取百名。他妹妹考了第一名，他则勉强被录取。直到那时，徐先生的父亲才知道女儿有多优秀。不久，日寇侵占山东，他们全家逃往乡下躲避战火，12岁的妹妹患病，缺医少药，不治离世。 临终前的早晨，妹妹让母亲为她梳洗，恍惚中说：“我平生最钦佩哥哥了。”25年后，徐先生慨叹：“兴妹早亡，不得见落拓今日之吾。今余一事无成，屡获世遣，年龄徒增，顽劣倍昔，仰不能慰父母，俯不足与畜妻子，吾妹睹此，必自责童年之无识，曰：‘是无目也’矣。而余又每私臆吾妹尚在，必慰我勉我……”每读至此，耳边总响起先生抑扬的乡音，心中起伏，难以自已。 在进修学院时，我们偶尔能听到关于他在文革遭批斗的旧事。有位老师说，徐老师想得开，白天被押出去，戴上高帽子，游街批斗完了，回家不忘嘱咐爱人做点好吃的。那时候能有什么好吃的哟！一介书生，命运随时代飘摇，荣辱生死都不由己，除了用超常的忍耐和乐观守住内心的尊严，还能拿什么抵挡噩梦般的荒诞呢？ 进修结业后，我在中学当了两年语文老师、两年工人、一年借书室管理员，然后去北大念研究生，徐先生特别高兴，原来他父亲徐芝房先生早年也就读于北大。读书期间，我写了篇回忆徐先生讲课风采的短文，刊发在家乡报纸上。来美国前，我去跟他道别。他患哮喘，戒烟了，说话不时为急促的喘息中断。徐先生又引《孟子》，说“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勉励，抑或是安慰，沙哑的乡音中透出悲凉和无奈。 那年，他已经75岁，头发全白了，依旧梳得整整齐齐，依偎在宽阔的额头上像柔软的水草。2005年末，得知徐先生去世的消息。他的大儿子发文说，整理遗物时，在一个册子中发现了父亲从报纸上剪贴下来的我那篇短文。 往事如烟，大都淡漠了。比起徐先生经历的坎坷，我们这代人走过的多是坦途。但人生总免不了磕绊，也有歧路徘徊的时候，手足无措，怀疑自己，困顿中常想起先生用粉笔在黑板上淡淡书写《孟子》的场景。他穿着褐色西装的背影，渐渐清晰起来，浮现在眼前，催我振奋。 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年轻时的希望和梦想，大都付诸流水。时移势易，物是人非，如今念及先生临别时的话，愈加被他言语中的悲凉和无奈刺痛。在我懵懵懂懂的人生时段，他让我看到了我眼界之外的世界，给我思考和前行的勇气。这就是启蒙吧。 天地悠悠，人海茫茫，生命中有些因缘际会，长辈不经意的几句话，悄无声息地改变着我们的人生轨迹。去国二十余年，异乡忆故人，挥之不去的是绵绵亲情与敬意。

《难忘的启蒙老师》【他说：“你们成年了，要知道中学时代接受的很多知识是不可靠的，现在要用自己的头脑思考，去伪存真。”】那年，我高中毕业，勉强算没有落榜，被分配到教师进修学校学习，结业去中学当语文老师。除了我们一个班应届生外，其他学员都是脱产培训的民办教师。学校只有一栋旧楼，教学、办公、行政和党务都在里面。 那座简陋的学校有位了不起的老师——徐北文先生。他教古代文学，来上第一课，满头梳理整齐的灰发，穿着褐色西装，打着领带，是八十年代初少见的装束。他在讲桌后坐下，点上一支烟，看看我们，然后站起来，拿一根粉笔在黑板上淡淡地写下：“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 写完，他转身面对我们，用乡土气浓郁的济南话说，这不是通行的断句，但有助于理解本意。他好象看透了我们这些准落榜生的心思，用《孟子》的话勉励我们自信自强。他又说，“你们成年了，要知道中学时代接受的很多知识是不可靠的，现在要用自己的头脑思考，去伪存真。” 徐先生讲华夏先民的歌谣，那是中国文学的源头。当时，教科书采用来自苏俄的“文艺起源于劳动”说，文学理论课老师照本宣科。徐先生不赞同这种理论，认为正好相反，文学起源于休闲，至少是劳动之余的产物。我们充满好奇，也充满不解，心中隐隐掠过一丝叛逆的欣喜和惊恐。 徐先生不讲《楚辞》，让一位大学刚毕业的助教代劳，他坐在讲台边的椅子上跟我们一起听。有次课下，我鼓足勇气问他屈原的事。记得他说，历史上可能有过这个人，也可能是汉儒虚构出来的人物，在先秦典籍中看不到记载的痕迹。从他那里，我第一次听到了胡适“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说法：如果没有证据，最好存疑。 第二学期是魏晋文学。徐先生说，要理解传统文人的精神世界和行为方式，一定要熟读《世说新语》。他讲嵇康、阮籍的诗文，也讲他们的命运。多年以后，我读到先生的《祭妹文》，了解了他更多的身世遭遇，方才领悟他在魏晋名士和作品中所寄托的悲情。他人生的黄金时段在冤抑和羞辱中度过。 1955年，他被划为“胡风分子”，隔离审查八个月；1958年，他被划为“右派”，下放林场劳动；文革中，他又被揪斗游街，关入牛棚。《祭妹文》作于1963年，正值反右跟文革两场风暴的混沌间隙，他忆及幼年读相共、肩相随的妹妹徐北玉，悲歌当泣。 徐先生是家族中的独子，小时候集祖父母宠爱于一身，比他小一岁的妹妹倍受冷落。虽然妹妹成绩比他好得多，但师长亲朋却在家长面前只夸奖他如何聪明好学。1937年秋，小学毕业升初中，2000名学生应考，只录取百名。他妹妹考了第一名，他则勉强被录取。直到那时，徐先生的父亲才知道女儿有多优秀。不久，日寇侵占山东，他们全家逃往乡下躲避战火，12岁的妹妹患病，缺医少药，不治离世。 临终前的早晨，妹妹让母亲为她梳洗，恍惚中说：“我平生最钦佩哥哥了。”25年后，徐先生慨叹：“兴妹早亡，不得见落拓今日之吾。今余一事无成，屡获世遣，年龄徒增，顽劣倍昔，仰不能慰父母，俯不足与畜妻子，吾妹睹此，必自责童年之无识，曰：‘是无目也’矣。而余又每私臆吾妹尚在，必慰我勉我……”每读至此，耳边总响起先生抑扬的乡音，情难自已。 在进修学院时，我们偶尔能听到关于他在文革遭批斗的旧事。有位老师说，徐老师想得开，白天被押出去，戴上高帽子，游街批斗完了，回家不忘嘱咐爱人做点好吃的。那时候能有什么好吃的哟！一介书生，命运随时代飘摇，荣辱生死都不由己，除了用超常的忍耐和乐观守住内心的尊严，还能拿什么抵挡噩梦般的荒诞呢？ 进修结业后，我在中学当了两年语文老师、两年工人、一年借书室管理员，然后去北大念研究生，徐先生特别高兴，原来他父亲徐芝房先生早年也就读于北大。读书期间，我写了篇回忆徐先生讲课风采的短文，刊发在家乡报纸上。来美国前，我去跟他道别。他患哮喘，戒烟了，说话不时为急促的喘息中断。徐先生又引《孟子》，说“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勉励，抑或是安慰，沙哑的乡音中透出悲凉和无奈。 那年，他已经75岁，头发全白了，依旧梳得整整齐齐，依偎在宽阔的额头上像柔软的水草。2005年末，得知徐先生去世的消息。他的大儿子发文说，整理遗物时，在一个册子中发现了父亲从报纸上剪贴下来的我那篇短文。 往事如烟，大都淡漠了。比起徐先生经历的坎坷，我们这代人走过的多是坦途。但人生总免不了磕绊，也有歧路徘徊的时候，手足无措，怀疑自己，困顿中常想起先生用粉笔在黑板上淡淡书写《孟子》的场景。他穿着褐色西装的背影，渐渐清晰起来，浮现在眼前，催我振奋。 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年轻时的希望和梦想，大都付诸流水。时移势易，物是人非，如今念及先生临别时的话，愈加被他言语中的悲凉和无奈刺痛。在我懵懵懂懂的人生时段，他让我看到了我眼界之外的世界，给我思考和前行的勇气。这就是启蒙吧。 天地悠悠，人海茫茫，生命中有些因缘际会，长辈不经意的几句话，悄无声息地改变着我们的人生轨迹。去国二十余年，异乡忆故人，挥之不去的是绵绵亲情与敬意。

“人生意义来自什么？”各个国家的人说法不一样。说“来自家庭和孩子”占比最高的国家是澳大利亚、新西兰、希腊和美国；台湾、韩国、日本、新加坡垫底。传统说法是，亚洲国家，尤其是儒家文化圈国家重视家庭和孩子。来美国之前，我也相信那种说法，在美国呆过些年头后，发现那是一些背诵名词短语的脑残发明的”bullshit bingo”，跟现实不符。另外，现代日本怎么看都不像是儒教国家，跟神道、佛教、西方思想相比，儒教在日本大概属于边缘的边缘，而且日本人的行为方式跟中国儒生南辕北辙，根本就不是一种精神世界的人。通过书本了解世界，谨防掉进bullshit bingo陷阱。

这是第一代中国移民和留学生最大的迷障。美国公司雇中国毕业生，不是因为他们英语说得比本地人好，而是因为他们聪明的头脑和专业技能，这本来是个充满无限可能性的机会，但因为价值观底色跟美国同事的文明底色反差太大，他们大部分缺少在事业上大幅提升的机会。跟他们的想象不同，政治是文化的下游，只是一个人精神世界中很小的一部分。事实上，美国公司的中高级管理层各种政治观点都有，而且有些英语说得并不流利。

周日午后，喝杯Warsteiner Pilsener，听Bill Maher跟Jordan Peterson对谈。后者是网红专家，但Bill Maher有点过于老道，在他面前，Jordan Peterson不时显得像个local idiot（《阿甘正传》台词）。Jordan Peterson有不少很启智的演讲，但近年他有点走极端，一些说法无厘头，专业跟荒唐走板参半，hit and miss。 t.co/2wYDPCqOpo

前天跟朋友聊了一通“精神世界底色”的话题。为什么中文世界不少头脑特别聪明的人，都是名校博士、热门专业，在美国职场上却不被待见？连玻璃地板都够不着，更别提传说中的玻璃天花板了。说来说去，最后发现这种现象背后是精神世界的底色出了问题：价值观跟美国社会（包括公司）的文明底色格格不入，言行让同事觉得怪异，没有亲和力，不值得信任，也说不上尊重。他们自己觉得怀才不遇，看不到自己精神世界的底色跟公司的文明底色太不协调，甚至跟自己的专业技能高度太不协调了。这不是不能改变的，但要改变，必须先意识到问题所在。

前天跟朋友聊了一通“精神世界底色”的话题。为什么中文世界不少头脑特别聪明的人，都是名校博士、热门专业，在美国职场上却不被待见？连玻璃地板都够不着，更别提传说中的玻璃天花板了。说来说去，最后发现这种现象背后是精神世界的底色出了问题：价值观跟美国社会（包括公司）的文明程度格格不入，言行让同事觉得怪异，没有亲和力，不值得信任，也说不上尊重。他们自己觉得怀才不遇，看不到自己精神世界的底色跟专业技能太不协调了。这不是不能改变的，但要改变，必须先意识到问题所在。

在美国历史上，林肯是最讲“政治现实主义”的总统之一，但他的政治遗产之所以宝贵，不是因为他打内战——是南方挑起内战，作为总统他不得不打——而是因为他即使在不得不经历生灵涂炭的致暗时刻，也始终不放弃天性中的“善良天使”。这是理解美国历史遗产的一条关键线索。这也是美国主流历史观跟极右历史观的一个重要区别，也是正常美国人跟川普及川粉的区别。中文川粉没有自己的历史观，只是些捡美国川粉垃圾的bottom feeders。

这几年，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么多中国知识分子整体上在这半个多世纪政治上没干多少好事，不是自高奋勇当帮凶，就是半推半就当帮闲，当完山寨布尔什维克帮凶-帮闲，一转脸又成了有法西斯色彩的极右势力帮凶-帮闲。当知识分子，哪怕专业技能差点，但至少头脑应该清楚一些吧。比如说，像文革，它跟ISIS是同一种玩意儿，就是一种自相残杀的歇斯底里，有些中国知识分子竟然能说那是“理想主义”，理想是好的，只是手段不对，都是“激起主义”的错。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