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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在毛泽东主政的中共高层中,最为匮乏的人格类型,莫过于“刚直”了,即彭德怀、黄克诚身上所具有的那种直言骨鲠的人格类型。其间绝大多数者,都对毛抱着曲意逢迎的态度,曲意逢迎着这位党老大为所欲为地执掌着准确地说是祸害着这个党、这个国家、乃至整个中华民族。

“文革”前,中共中央政治局 常委会有所谓“七大常委”。除毛泽东外,其余六人为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陈云、林彪、邓小平。这六人都无一例外地对毛抱着曲意逢迎乃至偷合苟容的态度,尽管各自逢迎苟容的程度不一。

除晚年外,刘少奇在其常委任上大多数时间里都顺从着毛,并常常是违心地顺从着毛,即常常是昧着良知去做着助毛为虐的事。比如,在“合作化”运动中,在“反冒进”运动中,在“大跃进”运动中,他都曾一度站在较为清醒的一方,即毛称之为“右”的一方;可一旦获悉毛已下了反“右”的决心,便立刻改变立场,变“右”为“左”,顺从着毛的意去做那些不切实际的事,去整那些做了实事或讲了实话的人,去批邓子恢,去批周恩来,去批彭德怀。

更有甚者,他竟能为附和着毛去整彭德怀而干出那种栽赃陷害的事:一是明明知道彭德怀“不会说一句外国话”,却偏偏要附和着毛去指控彭“里通外国”;二是明明知道彭德怀一向不爱搞拉拉扯扯,却偏偏要附和着毛去指控彭组织“秘密反党小集团”(军事俱乐部)。可以说,刘少奇是头脑相当清醒地跟着毛泽东去做这些浑事且丑事的。

至于周恩来就离“刚直”更远了。自“延安整风”后,他就一直对毛抱着逆来顺受的态度,屡屡遭毛打压乃至羞辱,又屡屡向毛示弱乃至告饶,甚至屡屡昧着良知做了许多助毛为虐的事。

在1959年庐山会议上,本应该由他这位当总理的人向毛泽东进言“大跃进”搞得过火事,可他就是隐忍不说,结果让那位当将军的人替他一吐为快。彭德怀为此气得当面骂他:“你们真是人情世故太深了,老奸巨猾。”

于是乎,管经济的国务院总理因不敢向毛泽东直言大跃进弊病而得以自保,不管经济的国防部长则因敢向毛泽东直言大跃进弊病而不免落难。

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在彭替周说话而被打倒后,周不仅不予援手反而落井下石,也板起面孔来指责这个代他受过的人。他一是批彭的现行罪过,即批彭此时猖狂攻击“大跃进”;二是揭彭的历史老底,即揭彭过去就曾屡屡反对毛主席。

1959年8月24日,周恩来在军委扩大会议上作报告。报告题为《保卫党的总路线,反对右倾机会主义,坚决粉碎以彭德怀为首的反党阴谋集团的活动》。听报告者为全军正师职以上干部,计有一千余人。在这一报告中,周恩来以中共最为资深的党人、军人的身份,畅谈中共的党史、军史,历数彭德怀一件件反对毛泽东的事例,从而为毛泽东关于他与彭在历史上“三分合作,七分不合作”的说法,做了“最权威”的注释,至少看起来像是“最权威”的注释。

不过,周恩来虽然离刚直最远,但也正因此而能在毛治下的仕途上走得最远,至少比刘少奇、邓小平走得远。他屡屡被毛敲打,但都因自己忍让躲闪有方,不仅没有被毛敲打得一命呜呼,而且最终能盖着党旗老死于毛的身旁。

林彪虽在穷途末路时敢与毛泽东拔刀相向,作困兽之斗,但在其常委任上大多数时间里,尤其是在一些关键性场合中,都是无原则地追随着毛、热捧着毛。比如,在1959年“庐山会议”上,在1962年“七千人大会”上,在1966年5月“政治局扩大会议”和8月“八届十一中全会”上,他都是不论是非且不嫌肉麻地替毛泽东抬轿子、吹喇叭。

至于朱德,用李锐先生的话说“是一个‘阿弥陀佛’的人,好好先生”。 他固然不会去积极主动地整治人,但也不会去仗义执言地抗拒毛,而常常会随着大溜说上一些应景的话、敷衍的话,既敷衍着毛泽东,也敷衍着公道和正义。

陈云曾屡屡为毛泽东补偏救弊,收拾经济烂摊子,故经常被毛誉之为“良将”、“贤妻”。不过,他一旦发现毛反悔变脸,变虚心纳谏为讳疾忌医,并迁怒于自己,便立刻做出检查,痛说自己种种不是,接着就请病假走人,与毛脱离接触,使之眼不见心不烦,也就不予严加惩处了。

至于邓小平则很善于向毛泽东做检查,即很善于在毛的面前,把明明是自己做对了的事硬说成是自己做错了的事,并发誓要痛改前非。在中共高层,无论就向毛做检查的质量来说,还是就向毛做检查的数量来说,邓小平都属名列前茅者。

---单少杰 毛泽东:整人与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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