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莽莽新刊的文章《失语中国：被禁声的公共分子》，略读了读只觉得疲惫。这种一股脑写中国政治环境如何逼仄，言论自由如何被打压，新闻自由如何被钳制的文章实在太过于千篇一律了，多少有些乏善可陈。相比之下，我会比较喜欢观察大家如何在极其有限的空间里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做事。被毙掉的文章当然有很多，但油罐车那样的新闻也还是有人在做，有人在写。而且很多做深度报道的新闻媒体正是大家痛斥的官方媒体，比如新京报、红星和北京青年报。这些媒体会一方面通过歌功颂德的文章来维持媒体的运营，一方面又尽可能地在还有空间的领域做出点新闻。这种用妥协与颂功来换取空间的行为似乎是很多人所不齿的，但在我看来，却比一味地批判型报道好得多，后者的政治色彩实在太浓重了些。

有些时候，我会觉得身在海外的人太过用力地去渲染中国政治环境之恶劣和言论自由被打压之严重，并非只是为了单纯的批判，而是为自己寻找合理性，一种“国内环境差得什么都做不了，完全没有空间，所以我出了国才有空间做事和发声”的合理性。我曾经也是因为相信这种说法而出国的，现在渐渐开始怀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