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rovir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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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于 · 2024-03-09 16:2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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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rovirens@alive.bar

看到某媒體新發的文章後終於下定決心撤稿,並且決定以後再也不會去碰任何性別議題,尤其是給海外媒體的中文報導。
但我並沒有能夠說出真正的理由,畢竟因為「新聞理念不合」而撤稿聽起來非常幼稚。但我知道我真的受夠了,受夠了寫性別議題的新聞要寫得像倡導而不是新聞,受夠了因為書寫對象是酷兒或女權主義者就要隱瞞她們陰暗的那一面,也受夠了想要逃避做中共喉舌卻只能做另一幫人的傳聲筒。我會憎恨所有被迫而寫的軟文,無論是為了什麼。
我只能說,這不是一個合適的用中文去書寫性別議題新聞的時代,對於某些特別固守傳統新聞價值觀、又在海外做新聞的記者。想起來自己在幹這行之前信誓旦旦要寫性別議題,要做有別於傳統視角的新新聞,覺得平衡報導或者中立立場都是謊言。然後一步步退守到自己原本很不屑的傳統新聞。我只能發出苦笑。對於別人的質疑我都無法反駁,因為那也是曾經自己會有的質疑。但只有我自己才懂得這種轉變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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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rovirens@alive.bar

看到莽莽新刊的文章《失语中国:被禁声的公共分子》,略读了读只觉得疲惫。这种一股脑写中国政治环境如何逼仄,言论自由如何被打压,新闻自由如何被钳制的文章实在太过于千篇一律了,多少有些乏善可陈。相比之下,我会比较喜欢观察大家如何在极其有限的空间里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做事。被毙掉的文章当然有很多,但油罐车那样的新闻也还是有人在做,有人在写。而且很多做深度报道的新闻媒体正是大家痛斥的官方媒体,比如新京报、红星和北京青年报。这些媒体会一方面通过歌功颂德的文章来维持媒体的运营,一方面又尽可能地在还有空间的领域做出点新闻。这种用妥协与颂功来换取空间的行为似乎是很多人所不齿的,但在我看来,却比一味地批判型报道好得多,后者的政治色彩实在太浓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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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了,在看褚朝新先生写的那篇《新闻从业大忌:没有证据而盲信所谓‘弱势者’》。回想先前被撤的那篇稿件,心里仅存的也只是庆幸。庆幸一篇没有多方采信的稿件没有发出,庆幸一篇没有做侧面以及反面采访、角度有失偏颇的报道没有成为我职业生涯上的污点,也庆幸自己事后有再去做事实核查,发现真实确实不如当事人所述,哪怕只是稍有润色和增笔,也是对不起做新闻的这支笔。也幸好我犯的错,没有酿成更糟糕的问题。

被受访者欺骗,是我的第一次,却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不能因为对方是弱势者、是性少数,就天生多分信任和亲近。该有的原则,仍然是一条都不能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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