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躺在自己的床上开开心心的,突然你老板给你发微信,于是你就得爬起来打开电脑,一通操作,躺回去没多久,又要重复一遍这个操作,但凡一次懒得关电脑了,就坐在电脑前等着老板派活了,等十年后,就会发现,老板没任务交给你了。
坚定地表述什么让我感到痛苦,在家里我就是处在很为难的位置,坚定某件事只会让我徒增烦恼,经常性自责让我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太满只会让自己钻牛角尖,让自己去死,太烦了,太烦了,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
很悲伤,聊过之后发现自己真的无所谓,谁入党也好,谁怎么样都好,我想如果加入共产党就可以赚大钱,我也会两眼一黑扑进去当加害者,因为我就是如此软弱,我的人生也就在中国了,我没有高学历,没有好家世,要是能让我赚大钱,去买我买不到的,去见我见不到的世界,怎么样都可以,最搞笑的是把我逼成这种处境的又是共产党,我想共产党也不会让我这种阶层的人加入他们赚大钱,我又想,万一这个体制内又有人在帮助其他人呢,在变好呢,想来想去都觉得绝望。
我没有那么坚定地恨,倒不是因为软弱了,因为我感到绝望,我想开心地活下去,可是我感到绝望。
我本来开开心心躺床上看网文,听直播,突然房门外,爆发出一声尖叫,夹杂着直播的声音,我听到门外传来几个人巨大的争执声,有人哭了,有人暴怒,有人劝架,我调小了直播声音,听清楚了内容,紧接着有人摔门离去,剩下的人又再次爆发争执。
今天买了两箱啤酒,马上就能用上了,很快剩下的人也要回家了,我家最应该装的是隔音墙,要不我出门看个电影吧,又感觉自己有点活够了。
我家又开始吵架了,我们家有一堆有点血缘但不多的亲人挤在这个屋子里,也不是都住在这里,更准确地说只有我要一直住在这里,大家都有其他去处,然而大家每天都定时定点聚在这里,因为这该死的有点但不多的血缘,然后又因为这血缘实在是太不多了,就动不动吵啊吵啊吵,到底谁在幸福,不会只有我不幸吧,哈哈。
写这段的时候,我在我妈车上,我妈怕我在网上到处说她坏话,她叫我别乱发,我心想我可写太多了。
其实真的有发生过我有时候讲我朋友家人的一些负面内容时,其他香油来评论,结果闹了不愉快,就彼此屏蔽了。我就发现了,我是那种我可以骂,但是别人不能说的人。
之前其实我还没有这么了解自己,自那之后,我算是明确了我的边界,我也没有再轻易顺着别人一时埋怨的话,讲别人朋友和亲人,甚至说爱人的坏话了。单论一个人的负面,谁都能骂上两句,但是我的朋友和亲人,对于我来说,或者对于跟我一样的人来说,我们都见过她们不止这一面,才会埋怨着还深陷其中,甚至对于和我差不多的人,他们对伴侣也是如此,只是我还做不到。
当然,我现在几乎不私聊抱怨某个人,不可能会给别人造成困扰,被当垃圾桶,也尽可能不在公屏上埋怨人了,这就是偏袒吧,害怕把在乎的人完全置于聚光灯下遭人审判,这是一个朋友在我某次和我聊天的时候,让我明白的。
我第一次听《相同的夜晚》的时候,是在一个直播间。当时疫情被封在家里,闷到我想自杀,被封之前,我恰巧买了一箱啤酒放在我的房间里,不断喝酒加剧了我想死的念头,就在这个时候,我开始直播了。
其实我的直播间一开始没什么人来的,后来突然涌进来一批观众,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人告诉我,一个主播在看我直播,并且点评我,称呼我为xx女(具体外号忘了),由于我的排名一直垫底,而这个主播专门查房榜单前十和垫底的人,我就成为了另一个主播间的常驻节目。
我当时气愤不已,反手就是一个连麦,我没有打算理论,我是想把他的流引过来一部分,其实最后我也算是成功了,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励志剧,我没有成为大主播,但是至少,我赚到一点钱。
就这样,久而久之,我们同其他几个人成为了直播搭子,我们彼此引流,关系好得不得了。在我不眠不休不吃饭只喝酒,只得崩溃直播的时候,在直播制度比较宽松,还允许酒和烟露出部分的时候,在全封闭,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天灾人命的时候,在灾难来临,大家没有高低贵贱,只有彼此的时候,我们隔着网络对酒当歌,说是当网络小丑,有时又情不自禁真情流露。
偶然一次,他在直播中播放了这首歌,这是他直播间的固定节目,推荐歌曲,我听第一次我就喜欢了,立马问了他歌名,深深记住了这首歌。
如今已经没有那样极端的环境,我们早就不再联系,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中和现实生活中了,偶尔窥到对方账号里的生活内容,我都不禁感叹,我们是如此不同的人,如果不是疫情和网络,我们别说成为朋友,一秒钟话都不会说的,真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