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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美和新凤霞的本质不同
关于王光美有一个众所周知最恶心的情节,便是她对评剧艺术家新凤霞说:“凤霞,我们都是毛主席的好学生”。以至纯朴真诚的新凤霞都十分鄙视地说:“她男人都被毛主席整死了,她还说这样的话,你说坏不坏?”
王光美出头与毛家后代和解
对此众说纷纭:
有人说:“当她知道往后还是组织的天下,组织一时还不能弃毛的时候,她便“一笑泯恩仇”了,亲自接见毛家后人,并说自己是毛主席的“学生”!”这种说法权且称之“组织说”。
也有人说:“王光美傻吗?不傻!他女儿当时是中资海外的老板,他儿子是河南省副省长,不记仇是为了维护家庭的特权利益!”这可以叫做“家庭说”。
还有人说:“王光美的言行,至少是表现了她为了维护封建皇帝毛泽东的党性,强行抑制了自己最为一个“现代女性”的人性。”,这叫做“党性说”吧。
又有人说:“这里,人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出嫁从夫、夫丧从子”的封建女性的形象。”这叫做“封建说”。
以上说得都对,但我觉得仍未说到根子上。刘、王俩口和吴、新两口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利益集团里的人。
少奇是顶顶老革命自不必说,原辅仁大学任助教的王光美硕士,准备留美的“数学女王”,自从成为国共和谈中共方的翻译后,就算“参加了革命”。解放后则成为共和国“第一夫人”,极尽风光。而在桃园社教和清华工作组中,更是大打出手,其极左不亚于后来的江青。
而吴祖光、新凤霞则完全不同。吴在解放前一直是自由知识分子,最多算个同情中共的“进步剧作家”。解放后也被革命洪流裹挟着,成为戏剧界的业务领导,但身分还是党外人士。新凤霞解放前是贫民,戏剧演员,解放后地位大提高,也成为评剧团业务领导,但身分也同样是党外人士。
1957年夫妻双双被打成右派,更成了人下人。二人又都是在改革开放后的八十年代才入了党,但不久吴祖光又退党。
这么一比较就很清楚,“刘王配”是革命元老,是这个利益集团的龙头老二。虽然被老大一巴掌扇了下去,但他们跟利益集团同生共死,早已血脉难分,打断骨头连着筋,一旦平反,立刻又荣归故里地重返利益集团,供奉在“已逝龙头老二”的祖宗牌位上。
而“吴新配”则与这个利益集团毫无瓜葛,到五七年甚至欲做集团外的“太平犬”而不得。至于八十代这老俩口又入党,则完全不是急着入伙分一杯羹,而是因平反一时激动,以为民主自由新时代从此到来,从此可以自由驰骋,大展身手了。
简言之,他们这两对的差别,最根本在于不属于同一个利益集团,所以,我的立论是“利益集团说”。
“家庭说”太狭小,只是个案,只是普通女人护犊子的心态。“封建说”跟“家庭说”基本算一码事,只是多了一点旧时代特征。
“组织说”和“党性说”基本是一码事,只说出了刘王的身分,没说出吴新的身分,而且也有点儿表面化,没触及到根子。
只有“利益集团”才是他们之间区分的本质,在中国,不管这党那派,不管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如何高尚庄严,什么为了这主义那主义,说穿了都是利益集团。跟农民起义打天下坐龙庭没什么区别。刘王是“既得利益集团”的大头目,而吴新则是这个集团以外的,“未得利益集团”中的一分子,其实也就是平头老百姓,无非有点儿名气罢了。
很显然,集团内的人跟集团外的人,所站角度,考虑问题完全不一样。
吴祖光刚入进去为什么又退了出来?等他一进入这个集团的边缘就会发现,他跟集团高层格格不入,完全不是同一种理念,他的自由知识分子思维在集团内根本无法相容,只好退了出来。
再说到王光美,山寨老大灭了老二,看起来好像血海深仇似的,但只要一平反,一归位,仍然是这个集团的老二,根本利益仍然绑在一块儿。如果王光美一味地闹将起来,一定要跟老大誓不两立,如果其它受害者也都效仿王光美,势必造成老大被彻底否定,而整个集团也将四分五裂,不复存在,最终将造成大家完蛋。正所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是也。
所以王光美识大体顾大局,从长远利益出发。宁可打掉牙齿往肚里咽,也要说:“我们都是毛主席的好学生。”
而吴新则跟这个集团毫无关系,老大是否被否,集团是否完蛋,全都于己无关,所以新凤霞只单纯从个人利益受损出发,当然没什么和解必要,由是鄙视王光美:“你说坏不坏?”
她俩说不到一块儿是必然的,王不可能理解新,新也不可能理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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